心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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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思
嗯。
剛才那句話，她膽子是有點大了。
可是——
姜瑟書咬住唇，她又可恥地覺得好興奮啊！
不能看的關系？虧她說的出口！
離開書店有幾十米，姜瑟書平覆好自己變態的心情，找話開口，“晏池，剛才那兩個人你認識啊？”
晏池垂眼看了看她，點頭，“嗯，一起兼職的同事。”
說完，他遲疑了半晌，“剛才的事……”
“啊，剛才的事是吧！”
姜瑟書以為他是要為自己的大言不慚找她算賬，整個人一下打了個激靈，“我那個，我最後那句話沒別的意思，你別介意。”
晏池被姜瑟書的反應弄的一楞，他其實說的不是這個，而且，他當然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。
她一直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，朋友被“欺負”，肯定是要站出來保護的，這不也是她當初告訴自己的嗎？
似是想到了那天的某些事，晏池淺淺笑起來，“沒事，我沒介意。”
姜瑟書詫異，這麽容易就放過她啦？
疑惑過後，姜瑟書沒有預料中的放松，反倒覺得有些茫然了。
這話要是放她上輩子，可是壞清譽的事，怎麽晏池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？
就不懷疑懷疑她是不是對他有點非分之想嗎？
畢竟她表現出來的一直是個正經人啊！
懷著這點想不通，姜瑟書心不在焉地問了之前想問的一個問題，“對了，那個女孩子……”
晏池：“程雪？”
姜瑟書倏地擡起眼。
回答得還挺快呢這人……
“對，程雪。”姜瑟書笑了下，“她長得挺漂亮的，剛才在那我見她一直看你，眼神還楚楚可憐的，是不是喜歡你啊？”她擺出一副老友閑談的模樣，無害地問。
然而說起這個，晏池臉上竟意外地露出些煩悶，他眉頭輕蹙，立馬道：“我不喜歡她！”
姜瑟書微怔，但很快明白了情況，那女生，確實是對晏池有意思。
只不過他這語氣怎麽聽著有點氣呼呼的？
“她是對你做什麽了嗎？”姜瑟書想到便問。
晏池眼神閃爍了下，沒吭聲。
姜瑟書腦袋一歪，臉上表情微微變化，難道那個女生真做了什麽讓他鬧笑話的事？
某個在意的點已經解決了，姜瑟書這時很沒良心地就燃起了些許別的興趣，她快走一步擠到晏池旁邊，拽著他袖子晃晃，“木頭，你就給我說說嘛！”
女孩聲音撒嬌明顯，晏池不由停下步子，卻堅持沈默地看著她，試圖以此告訴姜瑟書，他是不會說的！
而姜瑟書琥珀般的眼睛眨啊眨的，仰頭湊近，一錯不錯地望著他，晏池能看到她眼底亮晶晶的光，也能看到那盛滿了一點都不用心掩飾的幸災樂禍。
她似乎知道自己不會拒絕她，恃寵而驕地還將視線在他臉上四處亂晃，像只不怕人的好奇小貓，反覆在他的邊緣線上試探。
晏池到底還是拿她沒辦法，剛才的堅持沒幾秒就悉數敗下陣來，片刻後，只能悶聲道：“……她看我換衣服。”
隨著這句話音落下，姜瑟書臉上那沒心沒肺的笑戛然而止，兩個人離得近，晏池眼睜睜地瞧著她翹起的嘴角跟綁了個秤砣似的，登地就掉了下去。
“什麽！她看你哪兒了？？”姜瑟書大驚。
晏池一噎，沒想到姜瑟書反應這麽大，不過他剛才那話說的可能不大清楚，情況不是那麽嚴重的，他正準備再解釋，卻見姜瑟書擼起袖子，也不管他回不回答了，氣勢洶洶地轉身就走。
“姜姜，你去哪？”晏池忙拉住她。
姜瑟書回頭，“走，回去找她算賬！她怎麽可以看你身子呢！！”
最後一句，姜瑟書聲音刻意壓低，但是一張粉白的小臉義憤填膺的，明顯是對這件事氣急了。
這程雪，也太不厚道了！就算是現代，就算是男生，也不能隨便看人家身體呀！
姜瑟書內心忿忿，可她全然忘了，自己之前也是看過的，並且不僅是前面後面都看過，第一次還很不客氣地指揮人家自己脫的衣服……
晏池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，臉上神情一陣微妙變換。
他剛才只說的是衣服，冬天穿的那麽多，哪至於看到那麽裏面，但姜瑟書既然想到另一種，還這麽生氣，是不是說明她在乎他？
不，該說是非常在乎他，甚至，可能還有一點點占有欲？
這會兒街上正值高峰期，兩人的異動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眼看過來，晏池掩下心底那絲不可為人知的喜悅，將姜瑟書再次拉了回來，他挪了一小步，擋住後面路人的視線，“姜姜，她沒看到，是我沒說清楚。”
姜瑟書本來還想走，一聽到這，皺眉疑惑地“嗯？”了一聲。
“只是換衣服的時候她誤闖進來，還沒有立刻出去而已。她沒看到。”他戒備心強，加上不喜歡這種行為，所以才不高興，但是，“她沒看到，姜姜。”
晏池不知怎麽，又認真重覆了一遍，說完他感覺這樣反覆解釋好像有點怪，忐忑時，卻發現姜瑟書的眉毛一下舒展開來。
她確認道：“真沒看到？”
晏池重重點頭，“沒有。”
姜瑟書這下長出一口氣，徹底放松笑了，“沒有就好！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的，知道嗎？”
晏池喜歡聽她嘮叨自己，又因為剛才那點發現，不由得輕勾起了唇角，“知道了。”
姜瑟書瞅著他這表情一頓，後知後覺地忽然意識到什麽，她剛才……是不是反應有點過激了？
她幹幹眨巴兩下眼，生硬轉開話題，“那咱們先去吃飯吧，我訂好位置了。”
說完，在那股熱氣上頭前，她飛快看了眼手機時間，“！”
“快走快走！要遲到啦！”
其實，時間還是夠的。
但姜瑟書為了不讓晏池發現自己臉紅，這一路上把人拉著是一頓瘋跑，寒風刮過臉頰都變成了熱的。
等到了預訂好的那家火鍋店門口，兩個人狀若瘋牛，尤其姜瑟書頭發長，模樣更是慘烈，披散的頭發幽幽飄起一層，像水母一樣悠閑地浮在空中，她試圖順順劉海，結果手剛一靠近，靜電引著那些翹起的發絲紛紛扒了一臉。
火鍋店發號的工作人員站在桌後呆呆看了看仿佛從天而降的倆人，“兩位有預定嗎？過年期間情侶有套餐優惠哦~”
姜瑟書還在這邊跟自己的頭發較勁，好不容易將大部分不聽話的按到了腦後，下一秒又感覺嘴裏好像吃進了一根頭發，她皺著眉在臉上到處扒拉，卻怎麽也抓不到源頭，晏池看不下去，幹脆伸手幫她勾出來順到了耳後。
微涼的指尖輕劃過她溫熱的臉頰，幾乎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。
剛開始，兩個人誰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，直到姜瑟書遲鈍地意識到服務員剛才說了什麽，裏面包含了什麽關鍵詞，這才若有所感地朝身側看了眼——
一口氣瞬間倒吸。
手、手手！
他倆現在還拉著手呢！
那聲“謝謝”被姜瑟書硬生生卡在喉嚨裏，心臟在胸口猛地一撞，讓她下意識飛快從晏池的手心裏掙脫出來。
“不好意思啊！”
姜瑟書尷尬極了，就算她喜歡晏池，這麽強拉著人家男孩子的手不放，也是沒有道理的。
想著，她擡眸快速瞥了晏池一眼，少年表情無措，耳尖通紅，顯然是被她粗魯的行為嚇壞了。
姜瑟書：“……”
姜瑟書在這件事上沒的解釋，自暴自棄地幹脆就不解釋了，轉頭掏出手機跟那個服務員校驗了預訂信息，只盼著快點進去吃飯，好轉移掉兩個人的註意力。
當初她設想的這段關系是循序漸進，就是怕某天突然告訴晏池把人嚇跑了，畢竟做個朋友都那麽費勁，更別說是比朋友還要親密的關系。
今天可倒好，都讓她搞砸了……晏池一定沒想過，她姜瑟書表面一本正經，其實內裏是個愛吃人豆腐的登徒子吧？他會不會從今天開始就又想疏遠她了啊？要不，還是再找個理由解釋一下？
就在姜瑟書內心萬分覆雜的時候，她不知道，晏池在她身後望著她，漆黑的眼底同樣是紛亂的自惱。
是他過分了，她稍微靠近一些，稍微讓他抓住一些莫須有的可能，就讓他沒了理智，得寸進尺地像個小偷一樣試圖索取更多。
剛才她那麽急切地逃避，是不是發現了什麽，討厭他這種過界的接觸？
一瞬間，先前攢下的那些許喜悅轉眼就成了恐懼。
姜姜很聰明，如果她猜到他對她有別的心思，會不會從此避開他啊？
一頓飯，兩個人吃的沒滋沒味，偶爾的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，偏偏兩個人都能察覺到對方的異常的語氣，內心就更是各懷心思的忐忑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，姜瑟書手機忽然響起來。
這通來電像是什麽救命稻草似的，使得姜瑟書當時就放下筷子連忙接起，可剛應了兩聲，晏池就見她突然擡頭看了自己一眼，似乎是有所顧慮。
晏池心思敏感，幾乎是同時就註意到了。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姜瑟書用口型說。
晏池桌下的手微緊，姜姜從來沒有刻意避開過自己打電話，而這種情況偏偏發生在這種時候……
他不想再犯什麽錯誤惹她討厭，漂亮的唇微張，可那聲“好”還未出口，女孩走路帶起的風便從他臉側過去了。
鍋裏的紅湯還在咕咕滾著，纖長的睫毛垂下，掩住少年眼底的慌亂。
怎麽辦……他做錯事了。
要是哄哄她。
會好嗎？
快要知道姜姜就是乖乖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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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，他遲疑了半晌，“剛才的事……”
“啊，剛才的事是吧！”
姜瑟書以為他是要為自己的大言不慚找她算賬，整個人一下打了個激靈，“我那個，我最後那句話沒別的意思，你別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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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要是放她上輩子，可是壞清譽的事，怎麽晏池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？
就不懷疑懷疑她是不是對他有點非分之想嗎？
畢竟她表現出來的一直是個正經人啊！
懷著這點想不通，姜瑟書心不在焉地問了之前想問的一個問題，“對了，那個女孩子……”
晏池：“程雪？”
姜瑟書倏地擡起眼。
回答得還挺快呢這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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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瑟書微怔，但很快明白了情況，那女生，確實是對晏池有意思。
只不過他這語氣怎麽聽著有點氣呼呼的？
“她是對你做什麽了嗎？”姜瑟書想到便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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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瑟書腦袋一歪，臉上表情微微變化，難道那個女生真做了什麽讓他鬧笑話的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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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似乎知道自己不會拒絕她，恃寵而驕地還將視線在他臉上四處亂晃，像只不怕人的好奇小貓，反覆在他的邊緣線上試探。
晏池到底還是拿她沒辦法，剛才的堅持沒幾秒就悉數敗下陣來，片刻後，只能悶聲道：“……她看我換衣服。”
隨著這句話音落下，姜瑟書臉上那沒心沒肺的笑戛然而止，兩個人離得近，晏池眼睜睜地瞧著她翹起的嘴角跟綁了個秤砣似的，登地就掉了下去。
“什麽！她看你哪兒了？？”姜瑟書大驚。
晏池一噎，沒想到姜瑟書反應這麽大，不過他剛才那話說的可能不大清楚，情況不是那麽嚴重的，他正準備再解釋，卻見姜瑟書擼起袖子，也不管他回不回答了，氣勢洶洶地轉身就走。
“姜姜，你去哪？”晏池忙拉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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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涼的指尖輕劃過她溫熱的臉頰，幾乎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。
剛開始，兩個人誰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，直到姜瑟書遲鈍地意識到服務員剛才說了什麽，裏面包含了什麽關鍵詞，這才若有所感地朝身側看了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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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、手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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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聲“謝謝”被姜瑟書硬生生卡在喉嚨裏，心臟在胸口猛地一撞，讓她下意識飛快從晏池的手心裏掙脫出來。
“不好意思啊！”
姜瑟書尷尬極了，就算她喜歡晏池，這麽強拉著人家男孩子的手不放，也是沒有道理的。
想著，她擡眸快速瞥了晏池一眼，少年表情無措，耳尖通紅，顯然是被她粗魯的行為嚇壞了。
姜瑟書：“……”
姜瑟書在這件事上沒的解釋，自暴自棄地幹脆就不解釋了，轉頭掏出手機跟那個服務員校驗了預訂信息，只盼著快點進去吃飯，好轉移掉兩個人的註意力。
當初她設想的這段關系是循序漸進，就是怕某天突然告訴晏池把人嚇跑了，畢竟做個朋友都那麽費勁，更別說是比朋友還要親密的關系。
今天可倒好，都讓她搞砸了……晏池一定沒想過，她姜瑟書表面一本正經，其實內裏是個愛吃人豆腐的登徒子吧？他會不會從今天開始就又想疏遠她了啊？要不，還是再找個理由解釋一下？
就在姜瑟書內心萬分覆雜的時候，她不知道，晏池在她身後望著她，漆黑的眼底同樣是紛亂的自惱。
是他過分了，她稍微靠近一些，稍微讓他抓住一些莫須有的可能，就讓他沒了理智，得寸進尺地像個小偷一樣試圖索取更多。
剛才她那麽急切地逃避，是不是發現了什麽，討厭他這種過界的接觸？
一瞬間，先前攢下的那些許喜悅轉眼就成了恐懼。
姜姜很聰明，如果她猜到他對她有別的心思，會不會從此避開他啊？
一頓飯，兩個人吃的沒滋沒味，偶爾的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，偏偏兩個人都能察覺到對方的異常的語氣，內心就更是各懷心思的忐忑。
吃到一半的時候，姜瑟書手機忽然響起來。
這通來電像是什麽救命稻草似的，使得姜瑟書當時就放下筷子連忙接起，可剛應了兩聲，晏池就見她突然擡頭看了自己一眼，似乎是有所顧慮。
晏池心思敏感，幾乎是同時就註意到了。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姜瑟書用口型說。
晏池桌下的手微緊，姜姜從來沒有刻意避開過自己打電話，而這種情況偏偏發生在這種時候……
他不想再犯什麽錯誤惹她討厭，漂亮的唇微張，可那聲“好”還未出口，女孩走路帶起的風便從他臉側過去了。
鍋裏的紅湯還在咕咕滾著，纖長的睫毛垂下，掩住少年眼底的慌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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